为解决电动汽车的里程焦虑，在基础设施建设这一环节，除了众所周知的快充、慢充外，换电模式也在发挥作用。市场上，造车新势力中的蔚来汽车，便因换电模式“制造”出不少话题，与此同时，北汽新能源也在出租车领域进行着相关探索。日前，《中国汽车报》记者实地探访了蔚来汽车在京的换电站以及专门为北汽新能源汽车服务的奥动电吧。换电模式的价值究竟体现在哪些方面？发展情况如何？管中窥豹，或可发现一二。
蔚来换电站
布局北上广深及三大骨干高速
探访遗憾未见用户及工作人员
蔚来汽车所采用的换电模式虽已被不少消费者所熟知，但也颇具争议性。5月15日下午，《中国汽车报》记者在位于北京市丰台区南四环中路的集美家居内见到，诺大的停车场分布着面向商用车和乘用车的不同类型充电桩。标记着鲜明白色“NIOPower”LOGO的蔚来汽车换电站坐落在最里面。
只不过记者发现NIO Power的大门紧闭，旁边没有任何指示牌。在离该换电站不到200米的地方，一辆蔚来ES8的车主正在利用充电桩充电。这位车主表示，并不知道此处还有蔚来汽车的换电站。当被问及是否了解相关情况时，他回答：“我一直都用充电桩充电，没有尝试过换电。不过，在蔚来汽车APP上可以通过充电地图看到换电站的地点，主要分布在高速公路上。”集美家居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上个月，蔚来汽车还组织部分车主在此举行了体验活动。
记者根据蔚来汽车APP上的充电地图导航，来到了位于京沪高速马驹桥服务区（北京方向）的NIO Power换电站。这座换电站同样没有工作人员值守，通过机器的轰鸣声，让人感受到换电站似乎还处于工作状态。换电站旁边设有指示牌，上面是车主使用说明——专员对接、扫码授权、换电完成、费用支付，其中特地标明：如遇专员不在现场，可以拨打某电话号码。然而，当记者用手机呼叫这个归属地为上海的电话号码时，结果显示号码错误。
为了解决充电难题，蔚来汽车APP上有专门的一键加电。这家造车新势力的有关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用户在手机APP一键加电下单，可享受三种不同方式，一是移动充电车上门充电，二是专员代驾到附近的换电站换电，三是专员代驾去附近的充电桩充电。具体的资源分配情况，会由云系统做出决策。”据介绍，换电是这三种方式中最快的，只需3分钟。在换电的过程中，车辆还能做一个检测，因此车辆在换电站停留的时长大概为8、9分钟。蔚来汽车目前已在京港澳高速和京沪高速沿线部署换电站。如果要去高速服务区换电，不用一键下单，直接把车辆驶至服务区呼叫专员即可。
蔚来汽车副总裁沈斐曾表示，起初他们只准备在核心城市，即用户比较多的地方部署换电站。然而，订车环节启动后，用户在蔚来汽车APP上不断反馈，认为高速公路上的充电体验太差了，应该进行相应的部署。“于是，我们在北上广深这些超大城市以及连接它们的三大骨干高速公路上进行布局。”他称。
关于充电和换电，蔚来汽车没有将两者对立起来。“我们并没有想用换电取代一切。在一个特别的场景下，比如高速公路上，换电确实能提供一种更优的体验。”沈斐认为，“在用户更密集的区域，换电不仅快，而且更有效率。充电速度提升一倍，换电站高峰服务能力也提升一倍。”据悉，蔚来汽车换电站已预先规划储能与整站功率动态分配功能，下一步可根据需要拓展成超级充换一体站，既为自己的用户提供换电服务，又可让其他品牌电动汽车进行大功率快充。今年1月，蔚来汽车还对位于京沪高速堰桥服务区的换电站进行了大改造，在其旁边增设了休息区域，可供车主休息，以进一步提升换电体验。
一种观点认为，换电更有利于电池安全与寿命。电芯的容量、功率和寿命，目前是不能调和的三个矛盾体，而换电站为协调三者提供了最佳场所，例如在换电低谷期用稍低的功率充电以利于电池寿命；换电的电网接入更方便；通过高峰低谷的调和，甚至利用电池进行储能，对电网“友好”。
遗憾的是，《中国汽车报》记者在蔚来汽车两处换电站停留的各半小时内，没有发现前来享受服务的用户，也未能在现场从工作人员处了解到真实的运营信息。
奥动电吧
推广车电价值分离模式
电动出租车三分钟换电
集美家居内蔚来NIO Power的旁边即是奥动电吧大红门站——同样是一家电动汽车换电站。据悉，奥动电吧是奥动新能源汽车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奥动”）与北汽新能源的合作项目。资料显示，2016年8月，北汽新能源与奥动、上海电巴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在京签署战略合作协议，要在换电运营领域开创新的市场格局。2018年7月，北汽新能源与奥动开启新一轮深入合作，并联合举行了“换出新世界”——北汽新能源车电价值分离商业模式启动发布仪式。
记者下载了奥动电吧APP，注册时会有三种车型供选择：北汽新能源EU220、EU260、EU300，并且其已在北京、上海、厦门、兰州、广州、长沙、六盘水、运城、海口、三亚、昆明这11座城市布局。在奥动电吧大红门站，记者见到两位工作人员坐在旁边的工作间中，但无奈的是，同样停留了30分钟，也没有见到电动汽车前来换电。
随后，记者又来到奥动电吧八王坟站，看到一辆车型为北汽新能源EU300的运营出租车换好电池后，另外一辆紧随其后，完成换电，整个过程不到5分钟。出租车司机表示：“我的这辆北汽新能源出租车电池可以拆卸，平时就在这儿换电，特别快。”记者了解到，除出租车外，还有很多私家车来这里换电，前提必须是北汽新能源可拆卸电池的换电车型。换电站入口处有摄像头，会通过识别车牌判断车辆是否为奥动电吧的注册车辆。车主在换电前，可以通过奥动电吧APP找到离自己最近的换电站，以及排队车辆和剩余电池的具体信息。
2018年7月，北汽新能源推出首款对私换电版车型EU快换版，定价7.98万元，电池月租金458元，消费者可按需选择从1200～3000公里的三个级别不同的里程套餐。发布会现场，北汽新能源还与宁波小灵狗出行科技有限公司签订1万辆EU快换版的采购订单，将其用于旅游出行生态示范领域。北汽新能源希望为用户带来“多”、“快”、“好”、“省”的绿色出行体验。其中，“多”是指网点多，截至当时北汽新能源累计建站116座（北京建成100座），拥有2.78公里换电服务圈，使换电将像加油一样便利。“省”是指全面省，超值购车价格更可享3年内5折换购。该模式下，首次购车费用仅需7.98万元起，更享3年内5折换购保障；电池租赁价格低至458元/月，每公里电费低至0.34～0.36元；每1万公里保养费用低至220元。按照最短的3年使用期计算，EU快换版的购车成本比燃油车便宜15％；用车成本比燃油车便宜52％；养车成本比燃油车便宜74％。而在北汽新能源车电价值分离的商业模式下，建设一座换电站只需4小时，设备占地面积67.5㎡，不足5个车位大小，每日最高能够服务300辆车。
北汽新能源方面表示，其围绕对私换电模式已摸索很长时间，将坚决把换电模式做下去。奥动新能源总裁顾庆也认为，车电价值分离模式是解决后补贴时代新能源汽车断崖式滑坡的有效解决方案。据介绍，奥动的换电模式采用集中智能充电，在恒湿恒温的环境下，提高了电池在充电过程中的安全性能；在每次充电时，都对电池进行一次体检和修复，避免电池带病工作，提高电动汽车行驶安全性。同时，奥动换电站提供给用户的电池荷电状态（SOC）都控制在合理范围之内。
写在最后
2011年3月，一家名为Better Place的创业公司与南方电网集团公司在广州签署战略合作框架协议。根据协议，双方将充分发挥各自的资源与技术优势，共同推进电动汽车电池快换技术及商业应用模式的发展。当时，它们还计划年内建设推出首个电动汽车试点项目及电动汽车充换电站体验中心。为了支持这一合作，广州市政府还曾鼓励车企制造可换电池的电动汽车。
Better Place由以色列人夏家曦在2007年创立，其打破了汽车与电池捆绑销售的商业模式，主营业务便是为电动汽车换电。然而，随着电动汽车市场的启动，Better Place却在2013年宣告破产，黯然离场。当时有分析称，Better Place面临着两大压力：首先，每一个换电站造价50万美元，是特斯拉充电站的一倍；其次，Better Place只有一个客户——雷诺汽车，其电动车型一共售出约2000辆；以上这些给公司带来了5.6亿美元左右的亏损。
2013年，特斯拉也发布过换电技术，可在90秒内完成电量补充。当时公司创始人马斯克声称：“我们认为消费者会更倾向于超级充电桩，但不能完全确定。之所以会推出换电技术，就是想看看大家是否会选择这种方式。”时至今日，特斯拉已放弃“换电”，并在超级充电站的大道上越走越远。
时移世易，无论Better Place还是特斯拉的经历，并不意味着换电模式就是一条“死胡同”。目前在国内市场，北汽新能源、蔚来汽车、力帆等车企都迈出了探索的脚步。我们看到，换电比较集中的应用在出租车、网约车、物流车等运营车辆的场景中，而这似乎也成为行业发展换电模式的共识。本次，记者对四家换电站点的走访，更多是为了了解硬件水平和服务情况。而换电模式的具体运营情况究竟如何，还没有公开资料进行过披露，而这也给我们留下了新的功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