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日，位于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特斯拉旗下最大的储能电站发生火灾，大火持续三天，直至八月二日，当地政府才宣布火势得到控制。该项目是由法国电力公司Neoen与特斯拉合作打造，是目前澳大利亚最大的电化学储能项目。一直以来，这一储能电站项目备受澳大利亚政府关注，此次失火事故更是引发业内再度聚焦大规模锂离子电池储能的安全问题。
（文丨本报记者李丽旻）
“明星”项目测试期间失火
据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消防管理局的消息，此次火灾起源于一座拥有13吨锂离子电池组的储能设施，随后蔓延至附近其他电池组，消防机构总共出动了30多台消防车、150名消防员，直至八月二日才控制住火势。目前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之中。
据了解，发生事故的储能设施是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大电池”项目的一部分，该项目也是该州的明星储能项目，发生火灾当日上午该电站正在进行测试运行。
“维多利亚大电池”项目是目前南半球最大的电化学储能项目。近年来，澳大利亚政府大力推动可再生能源发电并网，这一储能项目也被业界寄予了厚望。澳大利亚官方消息显示，该项目总计储能容量为300兆瓦，储存电量能够为维多利亚州超过100万个家庭供应至少半小时电力，同时该储能设施与当地电网相连，调峰能力为250兆瓦。
同时，“维多利亚大电池”项目使用的电池产品属于特斯拉旗下专门用于公用事业级储能项目的产品系列，特斯拉于2019年正式公布了其大型固定式储能电池开发规划，随后相继在澳大利亚维多利亚以及美国加州开启相关试验项目。
根据特斯拉公布的最新财报数据，大型锂离子电池储能业务已经为特斯拉带来了大笔进账，包括澳大利亚这一电池项目在内，今年二季度储能以及发电业务带来了超过8亿美元收入，同比出现翻倍。
火灾事故频发
据英国《卫报》报道，事故发生后，多名澳大利亚官员表明了对维多利亚州能源转型进程的质疑，呼吁监管机构介入事故原因调查之中，在确定事故原因后再决定是否推进这一项目。
事实上，全球各国正不断推动可再生能源电力发展，储能需求也随之急速上涨。根据市场研究机构伍德麦肯兹公布的数据，2020年，全球储能装机量同比上涨了62%以上，而未来十年里，各国电网大量接入可再生能源发电，全球储能装机量很可能在当前基础上翻27倍以上。
然而，大型锂离子电池储能电站的安全问题却仍是一大难题。纽卡斯尔大学教授PaulChristensen统计的数据显示，2018年至今，全球已发生了38起因大型锂离子电池引发的火灾事故。去年九月，由丹麦电力巨头沃旭开发的、一座位于英国利物浦的大型锂离子电池储能电站发生火灾。而在2019年，美国亚利桑那州一座公用事业级锂离子电池厂也曾出现火灾，现场火势强大并排放出大量气体，事故的调查结果显示，锂离子电池内部出现短路是导致火灾的重要原因。
不仅固定式储能，近两年来，多家电动汽车生产商也都因失火风险而接连召回可能存在缺陷的汽车。近一年里，特斯拉旗下电动汽车系列产品就已数次出现起火事故，最新一次起火事故发生于今年八月四日，ModelS于美国加州居民车库中突然起火。从去年十一月到今年七月，通用汽车也曾因“潜在的电池起火风险”两度召回旗下ChevroletBolt系列电动汽车，奥迪、现代等知名品牌汽车也出现过因电池风险召回电动汽车事件。
亟待补齐防火短板
《华尔街日报》援引业内人士的话称，虽然电池驱动的交通工具失火概率并不高于汽柴油车，但锂离子电池起火时间更长，燃烧温度也更高。《金融时报》援引PaulChristensen的话称，锂离子电池引发火灾释放的大量气体十分危险，全球范围内都还没有应对电动汽车或者大规模储能项目火灾风险的方法。
英国国家消防局长委员会替代燃料和能源系统首席主管MattDeadman也指出，锂离子电池引发的火灾与普通火灾不同，火势时间更长，水也只能减少其蔓延范围。“降低电池温度能够有灭火功效，但当锂离子电池高温出现分解后，很可能出现氧气，进而持续助燃。我们只能反复试验的方式用水进行灭火，但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灵丹妙药。”
据了解，在此次澳大利亚的事故中，消防员也正是不断为周围物体降温，尽量阻止了火势蔓延，但大火仍是到所有可燃物燃尽才彻底停止。
对此，PaulChristensen提醒称：“锂离子电池有关全球脱碳进程尤为重要，但大规模应用锂离子电池带来的风险很可能远超过我们目前的认知。有关居民来说，因户用光伏或者应对极端天气而自配的锂离子电池储能设施都可能带来一定的安全风险。”
值得注意的是，事故发生后，多家电池制造商均表示，将加大有关磷酸铁锂离子电池等安全性更高技术路线的投入。电池制造商茂能首席执行官MorrisZhou称，磷酸铁锂这一技术路线拥有良好的安全记录，该公司计划在下一个澳大利亚电池项目中应用这种电池。而在事故发生前一周，特斯拉首席执行官马斯克也曾在电话会议中表示，特斯拉正在进行“长期转变”，将在其储能产品和一些入门级电动汽车中使用技术更成熟、成本更低的磷酸铁锂离子电池。另外，钠离子电池作为宁德时代最新推出的电池产品，也得到了业界的广泛关注。
